番外 某次轮回
柴郡猫是会发光的
那点光在这黑暗里显得很刺眼
然后有白色填充进来将这个没边界的世界分割成黑和白两个部分，柴郡猫不是孤零零的，他和一簇火红色一起在黑暗里
光在他们脚尖前停下
黑暗深处传来轰隆隆的崩塌的声音，云珀回头看了一眼黑暗深处，拉起艾斯的手
走吧，追着白色往前
他们往前走一步，白色就往后退一点，始终停在他们的脚尖前面
他们无穷尽的接近，但始终无法踏进
不知道追着跑了多久，分割了的黑白分界线停留艾斯的脚背上，而云珀稍微落后艾斯半步，白色始终照在他脚尖前，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高的抬头望不见尽头的阶梯
黑暗的崩坏也比他们想象的要快，几乎追着他们后面一两米，或者更短的距离崩塌
“崩塌越来越近，咱们得有人看着崩塌，不然谁知道什么时候回延展到咱们脚下”云珀提议
好主意，可是谁去看着呢？
“我去看着”云珀后退一步转过身，朝艾斯伸手，“拜托艾斯了”
艾斯拉住云珀的手，深吸一口气一阶一阶的踏上台阶，云珀跟着艾斯的动作倒退着走上台阶
这样倒着上过楼梯的人应该都知道，这样走其实很累，比面对着楼梯上楼要累的多，不仅要和搭档的人有足够的默契，还要全身心的信任着搭档
但是云珀没有提
一句都没有
一步步拾级而上，两个孩子逐渐脱去幼态和懵懂（或许有个家伙根本只是褪去外表的幼态）
耳边一声巨响
没有理头的梦立马被抛之脑后
“幸好只是那个假据点被发现了”带着红色贝雷帽的女孩松了口气，“萨博桑，要准备进攻了”
梦的主人立刻跻身于前线的战斗中
很顺利的，罕见的，没有伙伴死亡的攻占下一座城池，萨博却有些恍惚，“诡笑，你为什么知道他们会突然攻击？”萨博右手抓住左手手腕坐在凸起的石头上低着头去问果实，“还有那个梦……什么寓意？”
‘小参谋长，我只会回答你一个问题’诡笑罕见的搭理了萨博，‘你得想好你要哪个问题的答案’抓着手腕的手收紧，萨博的脸色被夜色掩盖，让人看不清
克拉尔拦住想要去找萨博的同伴，“不要去打扰萨博，让他一个人待一会”
左手的手腕被自己握出青紫，萨博恍然未觉，理性要求他去得知果实藏起的秘密免得自己和伙伴们被背刺，感性却想要知道关于兄弟的一切
他错过的一切
“………………第二个”萨博几乎是呜咽的发出声音，大家，对不起……我真的很后悔……要是早一点恢复记忆，是不是就不会……
‘就是你看到的’诡笑只有在提及自己前主人时才会愿意多说几句，‘黑色是恶意，白色是善意，云珀白痴把艾斯推到前面让他不去面对世界灌在他们血脉和身边的恶意，切尔西罗的事情因为鲜为人知所以不会有太多的恶意会针对”
“云珀替艾斯接收了恶意”
“很像是他会做出来的事情，说着什么他是哥哥的话不由分说的担下很多事”萨博低着头，现在他和艾斯是哥哥了，他没有大哥了
甚至云珀还不知道他还活着
‘云珀知道的’诡笑觉得云珀已经死了，所以说出来不算违背约定，‘一开始云珀他就知道你还活着’萨博哽住了，喉咙里好像有什么堵着，很难受
“那为什么——”为什么不来找他！
‘你傻啊’诡笑嫌弃的啧了一声，“你说，少一个兄弟带来的伤害大还是少两个兄弟带来的伤害大？你去也只是送死，而且你背后整个革/命/军都可能被你拖到危险的境地里”
‘你可以去问龙，那家伙见过云珀的，后来联系了云珀也知道你在这里，你别以为云珀知会一根筋的为你们好，他那小脑瓜子不知道怎么长的很确定你在这里能得到你想要的自由，只是你那时候要出海是云珀没想到的，虽然有些脱离掌控……’
“……天哪”他到底计划了什么？萨博捂住脸不敢多想
云珀确实是为了他们好，尽管七岁和他们分开被卡普老爷子带到海军总部，也一丝不苟的计划了一切
甚至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与龙先生接触的
那年的交杯酒只有他，艾斯和路飞，多出来的那个没被举起来的酒碗主人远在千里外
是否是绷着一张违和的表情在烂了根的海军中游走？只能在闲暇时间短暂的回忆在科尔波山的生活
那年他也才十一
那场游戏萨博也只是在艾斯口中了解了只言片语，现在看来，那场巅峰的战场上即使战国说出艾斯点身世也没有人会相信，就是云珀的手笔
是谁没有从失去里缓过来呢？
在德雷斯罗萨的竞技场上拿到那颗银蓝色的恶魔果实时，心里又是怎么想的呢？
都说恶魔果实很难吃，萨博不觉得，因为心里的苦涩就连恶魔果实也逊色不少，但是柴郡猫貌似并不意外
‘我叫诡笑，你哥哥的恶魔’
柴郡猫诡笑和萨博的交流少得可怜，能挑起这只恶魔兴趣的也只有关于云珀的话题，和革/命进程中的事情
当然后者对诡笑的吸引力远远不及前者
从得到能力的那一天起萨博就发现自己远没有其他动物系幻兽系的可能会出现的失控或是不和，因为诡笑几乎不和他说话，能力也是随便他用
‘这算是云珀的遗愿，希望我能不要有那么多隔阂的帮你推动革/命的进程’
什么都不用求证
在两年前报纸发布的时候龙就和烧了几天终于恢复意识的萨博谈过
在顶上前九、十年，一个来自海军本部的小上尉不知道怎么摸到了他这个革/命/军首领的踪迹，他没穿显眼的海军服，只是拿着一些有关天龙人的资料和一张精细到不能再精细的海图坐在龙落脚的旅馆房间喝着热巧克力
看起来很乖巧，但是龙知道这小家伙和自己一样很疯狂
“这些是筹码”小孩晃着脚把那一沓资料推给龙
出于警惕龙并没有去碰那些资料，小孩唔了一声咯咯笑了，“真看不出来你是路飞的父亲，我可没少听我另外两个弟弟说他很麻烦”
“这是切尔西罗的海图”小孩把那张海图推给龙，没在意龙释放的威压，“你可以先看看，如果满意的话可以继续谈下去”
“不满意也没关系，我不会透露你的行踪”
资料是真的，海图更是真的不能再真，于是他们坐下来谈了话
云珀尽力给他们透露关于天龙人的行程和奴隶船的消息，作为交换，革/命/军要帮他们关照一下他的弟弟们
不需要专门，见到了关注点别让他们出事就可以
也是托云珀的关系伊万的消息能够传出推进城而不是只能单方面的等待
萨博不知道自己那时候在想什么
只是觉得好难受，心脏疼的像是随时要停下跳动一样
诡笑活动了一下肢体重新把自己团起来，漠然的看着萨博收拾情绪重新走到人群中露出和平时无二的笑容来
路飞从来到山贼小屋就知道，这里原本还生活着一个大哥哥，不过早两年被爷爷接到海军了而已
结义的时候艾斯萨博还给这个叫云珀的哥哥留了一杯结义酒
但是路飞在出海前从来没见过这个哥哥，只知道很多很多好吃的美食和好玩的机器人玩具都是这个在海军的哥哥寄给他们的
路飞很喜欢这个哥哥
第一次和云珀见面是在巴基占领的小岛上，就在路飞救下被巴基分裂开的手抓住的一个眼镜大叔后
一个穿着白色衬衣卡奇色七分裤，外搭一件风衣的人站在房顶上转了一下手里拿着的奇怪的武器，另一只手抱着一只小白狗，“谢谢指路啦”
“所以这究竟是你陷入麻烦还是你成为麻烦本身被迫陷入呢？”那人安抚完小狗，叹了口气从房顶跳下来站在他们前面，“路飞，和一只小狗吵架？”
“你谁？不认识你”路飞当然不认识来人，后者扶着额头干笑，“我是云珀”
路飞脑子“叮”的一声，难得没有延迟的想起来这个名字是谁，“是你啊！”
随后跨过云珀，“你不要插手，那个家伙要由我来揍飞！”成吧，云珀很识趣的扶起村长躲到路边，不去插手战斗，一眼看到腰腹缠着绷带的索隆，云珀在询问了本人意见后用一种奇特的能力治好了索隆身上的伤
事后路飞的那个船员才知道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是路飞哥哥，还是个海军
不过看上去很好相处，脾气和靠谱程度都比路飞这个弟弟要高
再后来上船的船员都不知道这件事，路飞与云珀的第二次见面就是在战场上了，不过不是兵戈相见，相反云珀还掩饰了路飞的身世
路飞这家伙无论在哪里都能够成为所有人视线的焦点，在战场上也不例外，就在战国拿起播音虫打算下令击杀路飞时一支弩箭从一个刁钻的角度飞出去当场射杀了那只播音虫，弩箭，在海军里只有一个人用
“你这是要造反吗！”战国怒目对着穿着自己衣服的云珀大骂，“是哦”云珀歪头，齐耳的短发随风飘动，“我造反，毕竟我对这里没什么留恋，你们还要欺负我弟弟”
“还欺负了两个”
“笨蛋们走！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别回头！”
但是艾斯回头了
路飞失去了一个哥哥，虽然他们只见过两次，但是这不代表云珀在路飞心里的位置很轻
所以会在后来去参加竞技场争夺柴郡猫果实
是谁没有从失去里走出来呢？
云珀是不挑食的，没有绝对不吃的，也没有特别爱吃的，进食对他来说就是维持生命，所以在墓前摆什么都一样
不过这不代表他能接受自己的坟被人砸，所以他的后事是白胡子海贼团的人接手的
关键时刻背叛海军导致他被人唾骂
但是没有人想过这位叛逃的海军在正义的旗帜下遭受过什么
摩斯根那家伙好在是没知道这些事，否则海军声望会再跌一个档次的
艾斯把自己缩在墓碑的影子里，他搞砸了，不仅失去了老爹，还失去了哥哥
让艾斯一个人显然不是什么好的主意，所以马尔科陪着他，不过马尔科是站在白胡子墓前而不是把自己塞在阴影里
一直在意的，挡在身前的，滋生了莫名情绪的对象死在自己怀里是什么感受？木然，大脑像是突然塞满了棉麻，连思考和给身体下达命令都艰难异常
在最初的空白后心里率先升起的情绪是不信，明明以前那么多年比这还危险的事情云珀都做过……
“马尔科”艾斯在发抖，干涸的喉咙艰难的发出声音，“我搞砸了……搞砸了所有……”他没怎么赢过云珀，但唯独这场游戏的赢，他不想要
他想哥哥了
谁知道呢，马尔科没回答艾斯，云珀的计划就像是一张大网，网住了艾斯他们的命，而云珀这个撒网的却始终站在网外，保证着自己可以阻止意外的发生
他安排了那么多，唯独把自己排除在外
艾斯在想他可能担不起作为哥哥的职责，他做不到像云珀那样掌握全局
云珀甚至可能还留有余力，因为在得知艾斯去追黑胡子时云珀联系过白团的人，“艾斯那家伙什么脾性我还是比较了解的，他的事情我不掺和”电话虫那边还隐约有淅淅索索的吵嚷，云珀可能是钻在什么奇怪的地方
“会出现的可能我都走了一遍，我想白胡子先生也不稀罕我参与你们海贼的事情吧？”当时接电话的马尔科抹了把脸，“正经点叫老爹，你都认了不能反悔”
“哈哈，白胡子本人都没你这么在意呢”云珀那边叮啷的响了一下，估计是习惯性在手上耍着玩的硬币掉了
对面传来枪响，马尔科盯着电话虫，就见电话虫的表情扭曲了一下咬牙的撑着维持原状，不过电话虫头上的冷汗暴露了云珀中弹的事实
“咳，事后我联系你”电话虫吧嗒一声被挂掉了，马尔科放空的想这个小疯子是不是又跑去劫天龙人的奴隶船了
可能很大，怀疑合理，毕竟去捞过两次人马尔科还是很有发言权的
不会要再捞一次吧？马尔科觉得头疼
然而，那个“事后”马尔科没等到，谁都没等到
好奇那个梦的后续？
那不是……算了
黑色的，像是藤蔓的东西从黑暗伸出险险的停在云珀眼前，再往前一寸就绝对能刺进云珀的眼睛
云珀没有惊慌失措
他往前凑了凑，但是被艾斯拽回来
身边多出的让人觉得安心温暖的色彩散发着善意，云珀目不斜视的盯着黑暗
“累了？要不咱俩换一下吧”艾斯说着想要和云珀交换位置，“不用”云珀低头，“我就是看看，好一会没听到声音了”
艾斯抿唇，“你可别逞强啊”“不会”云珀不会逞强
但是他会玩同归于尽那一套
黑暗如潮水一般都往上涌，晓是一直面对黑暗的云珀也觉得不适，所以云珀转身抓住艾斯的手顺着阶梯往上跑
“快走，要出事了”云珀言简意赅的解释了一句，艾斯不解，偏头往身后看去，黑暗就像是洪水猛兽一样狰狞的挥舞着爪牙想要把他们拖下去
一切的起源也是黑暗
在一个平台上艾斯摔倒了，不知道为什么很想哭，身边让他安心的色彩上晕染开大片大片的刺目的红色
往前看还是没有尽头的阶梯，往后看暗红色混着不见底的深渊不断的向他们追来
云珀拍了拍阶梯前的透明的屏障
只能过一个
云珀几乎没有犹豫的抓起那团落在大片暗红色前的金黄色塞到艾斯怀里把他往前推，推过那道屏障
“白痴你在干什么！”艾斯用力的拍着屏障，双目赤红，“快过来我们一起跑！你别做傻事听到没有！游戏还没结束！”
“艾斯”云珀摘下挂在腰间的黑色挂件握在手里，弯下腰捡起原本挂在艾斯帽绳上但是因为刚才摔倒掉到地上的白色挂件，“接着往前走吧，别因为我绊住脚步，不许自责”
“那么，游戏结束了，我认输”
“你赢了，艾斯”
两块用矿石做的，坚硬的堪比海楼石的挂坠却因为云珀将它们磕在一起而碎裂
“这是切尔西罗岛上独有的矿石，因为只有黑白两种矿石可以击碎对方，所以又叫做‘契约石’”云珀拍掉手心里粘上的粉末，笑着朝艾斯摆手，“往前走吧艾斯”
云珀说完不顾艾斯撕心裂肺的嘶吼转头走到黑暗里
艾斯不死心的拍着屏障，直到艾斯看见银蓝色消弭在黑暗中才无力的跌坐在地上把自己团起来哭
直到此时艾斯才不得不承认
他没哥哥了
…………………………
嗯，可以算是某种意识流产物
总觉得不写出来好可惜
之前就说过诡笑经历过很多次轮回
这不是马尔科的前世，也不是萨博的前世
他们的前世都只是诡笑经历过的轮回
就这么解释吧，诡笑经历的转世是N，马尔科所生活的前一世是诡笑的7000次转世，而萨博则是要更早一些，大约是4000次左右
啊啊啊这么解释是不是更容易让人糊涂啊！
（发疯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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